牛臺詞,為您提供電影經典臺詞、電視經典臺詞、相聲小品臺詞、動漫游戲臺詞等內容。下面就是我們為您準備的關于“郭德綱于謙相聲《白事會》完整臺詞”的內容,歡迎您的閱讀,希望您能喜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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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白事會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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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事會,傳統相聲之一,以喪事為主題,一般是逗哏的說幫捧哏的父親辦喪事,覆蓋面很廣,將北京天津河北地區的喪事風俗基本涵蓋,結尾常以沒墳地為大包袱抖出,結束。一般認為馬三立馬老祖的最好,馬志明、黃族民,侯寶林、郭啟儒也曾經演過,近年年輕演員紛紛上演,第二班,大逗相聲,樂豐齋相聲茶社,宏春社,泰友曲藝社等相聲班社演出的白事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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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白事會》臺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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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德綱:學生郭德綱,向我的衣食父母們致敬。來了很多人哪,我打心里那么痛快。
于 謙:高興啊。
郭德綱:看著你們我就美得慌。
于 謙:是啊。
郭德綱:有人認識我們,有人不認識我們。
于 謙:哎,有熟的有不熟的。
郭德綱:我是中國相聲界非著名相聲演員郭德綱。
于 謙:呵呵。這就自我介紹了。
郭德綱:挺慚愧呀,干了20多年了,也不是個腕兒,也不是個角兒,也不是個藝術家。
于 謙:啊。
郭德綱:除了我們家親戚沒人認識我。
于 謙:是啊。
郭德綱:很慚愧啊,給我擱在王府井,問,認識我么,扭頭人就走。
于 謙:不認識。
郭德綱:認識我么?哎,哎,得,還打車走了。
于 謙:跑得還挺快。
郭德綱:看人家。
于 謙:誰???
于 謙:哦,說我?
郭德綱:了不起啊。
于 謙:咳,也沒什么……
郭德綱:相聲說得好啊,還涉足影視。
于 謙:拍過幾個片子。
郭德綱:拍過膠片。
于 謙:啊。
郭德綱:拍過廣告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拍過電視劇。
于 謙:是。
郭德綱:拍過花子。(拍花子:指拐賣兒童的行為)
于 謙:我還拐小孩呢我?
郭德綱:???怎么呀?
于 謙:拍花子,我!
郭德綱:拍。拍畫,畫報。畫報上你穿一旗袍,跟那兒站著。
于 謙:我拍什么不好,我拍穿旗袍的!
郭德綱:就是仿那個上海二三十年代那個,叼煙卷那個。
于 謙:那我也不能穿旗袍??!
郭德綱:凈接大活兒。馬上就要成為北京三蹦子形象代言人了。(三蹦子:指農用三輪車)
于 謙:這什么大活兒啊這個!
郭德綱:以后是三繃子都有于謙的照片。
于 謙:不怎么樣!
郭德綱:多好啊,羨慕人家。小相聲演員啊,比您這有腕兒的,沒法比。
于 謙:您可不能這么說。
郭德綱:啊,我們這存了好幾年了,好幾十年,買輛破車開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人家干這行一年,人家就買了。
于 謙:買汽車了?
郭德綱:買月票了。
于 謙:我坐公共汽車去是吧?
郭德綱:什么車都能上,哎,也沒人管!
于 謙:這不是廢話嗎?有月票誰管你??!
郭德綱:多大勢力啊,你看看!
于 謙:什么勢力呀!
郭德綱:了不得??!
于 謙:談不到勢力!
郭德綱:我很羨慕你呀,快給我簽個字吧。
于 謙:咱別來這個!
郭德綱:你簽,就著這會兒便宜。簽一個。
于 謙:您這做買賣是吧?
郭德綱:哎,過些日子成大腕兒了就貴了。
于 謙:沒有!沒有!
郭德綱:多好啊,說良心話,您說相聲有點糟踐。
于 謙:怎么就糟踐了呢?
郭德綱:廣闊天地大有作為。塵世間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狀元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如果于謙老師不說相聲的話,那么更了不起。
于 謙:那我干什么呀,我不說相聲。
郭德綱:因為你的家庭是書香門第。
于 謙:哦,都有學問是嗎。
郭德綱:有學問人。往上倒明清兩代這都是宦門之后啊。
于 謙:什么叫宦門之后??!
郭德綱:??????(做側耳狀)
于 謙:您想聽什么呀?
郭德綱:我一說宦門,他們都樂!
于 謙:廢話!您說宦門還不樂呀?那是太監,您知道嗎?
郭德綱:是啊。
于 謙:您才明白呀?
郭德綱:哦,你們家干這個的。
于 謙:你們家才干這個的!
郭德綱:好起照么?(起照:辦執照)
于 謙:干嘛,您要辦一個?
郭德綱:不是啊。
于 謙:怎么意思?
郭德綱:宦門之后不是好詞嗎?
于 謙:沒有好詞!
郭德綱:當官的嗎!
于 謙:您就說當官的不就行了。
郭德綱:一直一輩一輩傳下來,一直傳到您父親這兒。
于 謙:嗯。
郭德綱:他們這老爺子更值得一提。
于 謙:怎么了?
郭德綱:于謙的父親趙老爺子,有打……
于 謙:你先等會兒吧您!
郭德綱:(接著)二十來歲……
于 謙:(攔住郭)行行行了!甭說歲數了!您這姓都沒弄對,說什么歲數??!
郭德綱:你挑一個。
于 謙:我挑一個不像話!
郭德綱:計著你擇?。〒瘢簔hai 2聲)
于 謙:沒有!
郭德綱:你不樂意來剩下的我來。
于 謙:您也要改姓啊怎么著?
郭德綱:不是,你……
于 謙:我姓什么我父親就得姓什么呀!
郭德綱:哦,對對對,于老爺子。
于 謙:哎,這就對了!
郭德綱:了不起呀,大夫。
于 謙:醫生。
郭德綱:名冠北京城。想當初有四大名醫呀。
于 謙:有!
郭德綱:就教了一個徒弟。
于 謙:是啊。
郭德綱:就是他父親。北京城一提于老爺子,沒有不知道的。
于 謙:對
郭德綱:赫赫有名。
于 謙:有點名氣。
郭德綱:老西醫。
于 謙:老西醫?
郭德綱:你算吧,這多少年了吧?
于 謙:那能有多少年哪?
郭德綱:了不起啊,了不起啊。大排行下來,你們父親,行八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一掃聽,北京于八爺,
于 謙:都知道。
郭德綱:沒有不知道的。華北,東北,問去,都知道。
于 謙:北方這片都有名。
郭德綱:像話嗎,像話嗎!
于 謙:廢話,這爺兒倆臉怎么都綠的呀!
郭德綱:老頭是病了,大爺是熬的呀。
于 謙:哦,伺候病人。
郭德綱:百日床前無孝子啊,家里沒別人哪,就你大哥一個人啊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里里外外容易嗎,換湯換藥的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喲,大哥,你這臉色可不對啊,你還不及老爺子鮮活呢??!
于 謙:先死誰啊要?
郭德綱:啊,怎么著,你是頭里去怎么著?
于 謙:還商量哪?!什么呀?
郭德綱:都三天沒吃東西了。
于 謙:餓的!
郭德綱:趕緊,廚房,你得吃飯知道嗎,人是鐵飯是鋼,一頓不吃餓得慌。
于 謙:嗯。
郭德綱:啊,你趕緊,我替你盯著!??!
于 謙:哦,您在這兒。
郭德綱:走走走,趕緊吃點東西去。
于 謙:太好了。
郭德綱:你這哪行去?我得管啊。
于 謙:對!
郭德綱:是不是,大哥走了,看著你父親在這兒,我這心里不是滋味。
于 謙:難受。
郭德綱:打小跟老頭一塊,跟前長起來的,看著我長大的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現如今他這樣,我心里能是滋味么。
于 謙:就是。
郭德綱:唉……(指著老爺子)你也有今天。
于 謙:???!哎您這怎么說話的這是?什么叫也有今天???
郭德綱:不是,原來多壯啊,大高個,大腮幫子,大胳膊根子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他一出去整條胡同,呼啦,家家關門。
于 謙:干嘛呀?
郭德綱:“凈街于”,知道么。
于 謙:沒聽說過!
郭德綱:出來進去的,現如今,你看看,躺在這兒了:(學樣)“哎呀,哎呀……”
于 謙:上氣不接下氣。
郭德綱:少說話,老爺子,啊。還認識我嗎?我,德綱。
于 謙:嗯。
郭德綱:(學)啊,德綱啊……還認識人!
于 謙:還行。
郭德綱:這就行!老爺子,喝點水嗎?
于 謙:啊。
郭德綱:(學)啊,啊……(拒絕)
于 謙:不喝水。
郭德綱:餓嗎?吃點東西?(學)啊,啊……不吃。
于 謙:吃不下去。
郭德綱:哎呀,我扶您坐一會兒吧,(學)啊,啊……
于 謙:坐不起來。
郭德綱:我這來我……我得伺候您啊。您,要點什么呀?
于 謙:問問他需要什么。
郭德綱:(學)我要小姐(小解)……
于 謙:???!等會兒吧!
郭德綱:早就該死!
于 謙:那是該死??!沒有這么說的,這么大歲數了要小姐???
郭德綱:啊,怎么回事?(學)唉,解小手!
于 謙:咳呀!到這時候說什么文言啊這?!
郭德綱:看《金瓶梅》看多了。
于 謙:行行行行了!甭提這金瓶梅了!
郭德綱:來吧,我周著您,周著您尿。(周著:扶著,架著)
于 謙:唉。
郭德綱:(學)別動我,尿完了!
于 謙:得。
郭德綱:好么,弄我一鞋!
于 謙:言多必失。
郭德綱:老爺子,老爺子……哎,不動了,眼神可定上了。
于 謙:喲!
郭德綱:怎么了?我得探探鼻息啊??纯从袥]有出氣進氣啊。
于 謙:看有氣兒沒有。
郭德綱:噗……?。脙蓚€手指往老頭鼻孔里一插)嘖,死了!
于 謙:廢話,沒死也讓你杵死了,這個!
郭德綱:我哪懂這個,我又沒學過獸醫呀,我告訴你。
于 謙:那您就敢下手???!
郭德綱:這事鬧的……嚯,招蒼蠅了,這就??!
于 謙:哪兒這么快的!
郭德綱:這就招蒼蠅了!趕緊,奔廚房!找你大哥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一進門,這腳剛進門檻,一瞧你大哥那背影兒……
于 謙:怎么了?
郭德綱:我眼淚“嘩”就下來了。天下當兒子的這樣的,沒有了!
于 謙:孝順!
郭德綱:啊,看著真腌心啊。半天我都說不出話來。
于 謙:是嗎。
郭德綱:老頭病這么些日子,他從來沒解開過衣服躺著。
于 謙:沒睡過正經覺。
郭德綱:“衣不解帶”就是他呀。
于 謙:嗯嗯。
郭德綱:尤其是饑一頓飽一頓,對自己身體有害呀。
于 謙:對!
郭德綱:尤其這次,三天沒吃飯了,到這會兒你說他吃得下去么?大魚大肉,燉一肘子,來鍋排骨?
于 謙:那哪吃得下。
郭德綱:吃不了??!也就煮點面條,唉,看著不是滋味啊。
于 謙:夾起來順溜點兒么。
郭德綱:煮點兒寬條兒的,煮點兒細條兒的。
于 謙:嗯?
郭德綱:煮了點意大利面,自己又抻了點面。煮了點龍須面。
于 謙:這工夫也不小??!
郭德綱:打的鹵子,澥的芝麻醬。擔擔面的調料。
于 謙:哦!
郭德綱:炸的醬,肉絲兒的,肉片兒的,肉條兒的,肉塊兒的,肉沫兒的。雞蛋炸醬,炸的黃醬,炸的甜面醬去!
于 謙:我哥哥缺心眼兒是怎么著?
郭德綱:四十來樣菜碼。
于 謙:是??!
郭德綱:紅粉皮都切完了,這會兒正剝蒜呢!
于 謙:嗬!吃得還真全!
郭德綱:哎,咳,咳!沒心沒肺???!
于 謙:可不是么!
郭德綱:你爸爸死了!
于 謙:告訴他吧!
郭德綱:嗨!啊……?人死了!唉呀,唉呀……(痛心疾首)
于 謙:哭吧!
郭德綱:(哭)要了我的親命嘍~?。ㄒ贿吙抟贿厪腻佒袚泼鏃l)
于 謙:好么!
郭德綱:(繼續哭,接著從鍋里挑面條)唉……
于 謙:行了,就別扒拉了這就!
郭德綱:(哭)唉……我這蒜呢?
于 謙:咳,還找蒜呢這個?還吃哪?
郭德綱:看著,又心疼又恨得慌,知道么。
于 謙:就恨得慌了那就!
郭德綱:吃了四碗面條。
于 謙:沒少吃。
郭德綱:又喝了兩碗面湯。
于 謙:嗯!
郭德綱:我說這回行了吧?(學)嗝!
于 謙:飽嗝上來了。
郭德綱:等我躺會兒啊,躺會兒躺會兒……
于 謙:還躺會兒呢還!起來吧!
郭德綱:躺了二十分鐘。
于 謙:啊。
郭德綱:哎,哎,哎,起來。
于 謙:嗯。
郭德綱:怎么了?你爸爸死了。是????。蓿┌?hellip;…你怎么不早說呢……
于 謙:早說你凈吃面了嗎!
郭德綱:來吧,看看吧,都招蒼蠅了,來吧。
于 謙:剛才就招蒼蠅了。
郭德綱:來這屋一瞧,老頭跟那兒躺著呢。你大哥放聲痛哭啊。
于 謙:那能不哭???
郭德綱:“哇……”就哭出來了,頓足捶胸啊。
于 謙:哦!
郭德綱:正哭著呢,門一開,老三回來了。
于 謙:哦,三爺。
郭德綱:你們三兄弟,那會兒他不在家。
于 謙:我出差了。
郭德綱:這個沒辦法,演出上外地。海南島的一個部隊去慰安去了。不在。
于 謙:哎喲,不對!
郭德綱:這老三哪,啊這……
于 謙:行行行行行了!甭往下說了啊。
郭德綱:怎么了?
于 謙:您那打剛才我聽著就有點偏。
郭德綱:怎么回事?
于 謙:慰安去像話嗎?!
郭德綱:不給錢啊,慰安演出啊。
于 謙:那叫慰問,您知道嗎!
郭德綱:哦,慰問呢是吧?慰問演出,說好幾年慰安了。
于 謙:什么學問啊這是!
郭德綱:慰……慰問演出。
于 謙:慰問。
郭德綱:不在,趕不回來,海南呢!
于 謙:啊。
郭德綱:老三近,老三談生意在保定那兒呢。
于 謙:河北。
郭德綱:哎,有一個發明創造。跟那兒正談項目呢。
于 謙:什么發明???
郭德綱:嗯,他研究了一個高科技的東西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就是這個火燒里邊不加驢肉的。
于 謙:那不就是素火燒嗎那個!
郭德綱:啊,對,你也聽說啦?
于 謙:那研究什么?嗬,真是……這誰不知道啊這個?!
郭德綱:高科技!高科技,徹底粉碎驢火的夢想!
于 謙:什么亂七八糟的這個!
郭德綱:改素火!素火,啊。
于 謙:早就有這個!
郭德綱:簽合同,請客戶洗澡。在保定,池子里正泡著呢。
于 謙:不夠火燒錢!
郭德綱:啊,手機一響,一接電話,老頭要壞。
于 謙:嗯。
郭德綱:扔了電話從池子里出來,上京石高速,哎呀……回來了!
于 謙:我哥哥裸奔著就回來了????。ò矗簯撌堑艿?,但是錄音中說成哥哥,系一時口誤。)
郭德綱:他穿著拖鞋呢。
于 謙:咳!那不管用!
郭德綱:啊,這來一眼鏡來一口罩,算三點式。
于 謙:沒聽說過!該擋的地方全沒擋著!不像話!您說這個都。
郭德綱:哥倆趴在這兒啊,扶著老爺子呀,抱頭痛哭啊。
于 謙:啊。
郭德綱:(哭)寶貝兒哎……
于 謙:哎嘿嘿嘿!
郭德綱:(邊哭邊唱)啊哎唉咳~
于 謙:你就別唱了!
郭德綱:哭啊。
于 謙:哭老爺子有哭“寶貝兒”的嗎?
郭德綱:怎么哭???
于 謙:哭老爺子嗎!哭我的爸爸!
郭德綱:哦,行???,哭吧,哭完了,哭完我得勸啊。
于 謙:嗯。
郭德綱:別哭了,別哭。別哭。二位,這事兒這樣啊,現如今老爺子算是沒了。您二位孝心盡到了。下一步,怎么處理這件事?
于 謙:哎,辦事吧!
郭德綱:就是啊,幾種方法。一種是大操大辦,拿錢來,買這堂事,解心疼!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還有一種方法簡單省錢。
于 謙:怎么弄?
郭德綱:買倆貼餑餑,綁在你爸爸腳上。
于 謙:嗯。
郭德綱:喊兩條狗進來把他拉出去。
于 謙:???!這誰的主意啊這是?
郭德綱:我啊。
于 謙:您?!
郭德綱:我,我沒說出來,我心里這么琢磨來著。
于 謙:您敢說出來嗎?!
于 謙:這兒您還搞笑???
郭德綱:我這人好詼諧,您知道嗎。
于 謙:什么日子口兒了您這是?!
郭德綱:不是,我跟你父親我們情同父子,我能不替他考慮嗎?
于 謙:啊。
郭德綱:這……多搞笑的事啊這個。
于 謙:甭搞笑了!
郭德綱:我可愛鼓搗這事。知道么。大爺站起來了:萬貫家財不要了!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全花了。啊,給你爸爸辦這堂白事。
于 謙:好。
郭德綱:三爺不干了:這不行啊,解心疼是解心疼,完事咱這日子怎么辦呢?花一半留一半吧,還得過。哥倆越說越嗆,要打起來了。
于 謙:嗯。
郭德綱:死喪在地不可打鬧啊。
于 謙:這對。
郭德綱:誰勸?我得攔著。
于 謙:您勸吧。
郭德綱:我說,二位,二位!別鬧啊,別鬧。來,你臥這邊,啊,你臥這邊,來來來。
于 謙:對。
郭德綱:別鬧!停著靈呢不知道嗎?這是你們親爹,知道嗎,這不是臭狗食,知道嗎。
于 謙:哎?沒這么比的??!
郭德綱:我就這意思。我勸他們倆人。知道嗎。別鬧,有事好好商量。大爺的青筋都蹦出來了:沒商量,知道嗎,我起誓!這事就得照我的辦,誰攔著我,哎,我是孫子!
于 謙:說這狠話!
郭德綱:三爺比他還橫,“啪”一拍桌子:你是孫子,我不是孫子嗎????攔著我我是孫子!
于 謙:嚯!
郭德綱:我得勸啊,二位,二位,要再鬧我可是兒子??!我告訴你們。
于 謙:(怒)去!有這么起誓的嗎?!
郭德綱:別鬧,??!咱好辦。家里不是存著點大五幅的白布嗎?
于 謙:哎。
郭德綱:拿出來,做出了孝袍子孝帽子來,都弄好了,給大伙送信。
于 謙:哎。
郭德綱:要說你們老爺子不容易啊。這一輩子為家為業操勞,以至年老氣衰,心臟之癥痛絕俱裂,雖經北京著名的醫師蕭龍友、孔伯華、汪逢春、施今墨(注:肖孔汪施是民國時期北京四大中醫學家)以及西醫方世山,各大名醫臨床會診,怎奈你父親的心臟停止跳動,他老人家乘風而去,駕鶴西歸,構奔西天極樂世界而玩兒……去了~
于 謙:嘿,我爸爸死得還真熱鬧。
郭德綱:報喪訃聞傳出,各界親友紛紛前來吊唁。送來花圈帳子挽聯不計其數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這邊寫:紙灰飛化白蝴蝶,那邊寫:血淚染成紅杜鵑。
于 謙:嗯。
郭德綱:大伙兒都寫我不能閑著,裁張紙條寫五個大字貼在正當中——
于 謙:什么字呢?
郭德綱:笑貧不笑娼!
于 謙:咳!哪兒有這五個字???
郭德綱:隸書,寫的隸書。
于 謙:您就甭說這書法了。沒有寫這字的!
郭德綱:沒有就撕下來,撕下來貼大門上去。
于 謙:咳,哪兒也不能貼??!
郭德綱:大門旁邊有啊,那字兒是我寫的!
于 謙:哪兒???
郭德綱:大門左邊四四方方四個大字:蒼天有眼!
于 謙:(怒)我爸爸死得活該是怎么著?
郭德綱:不是啊,叫什么……
于 謙:恕報不周!
郭德綱:對不起啊,對不起對不起……原諒我歲數小。
于 謙:真是。
郭德綱:我打你們家過,看見天兒貼著,我沒注意過。
于 謙:你們家才天天兒貼這個呢!
郭德綱:叫什么,恕報不周???
于 謙:恕報不周!
郭德綱:“恕報不周”。都弄好了,給老爺子換洗衣服。跟床上這么些日子這身上都餿了。
于 謙:就是。
郭德綱:胳肢窩都小茴香味的。啊,洗。把這身扒下來。擦吧擦,洗吧洗吧。
于 謙:嗯。
郭德綱:大柴鍋,做好了。架上火,咕嚕咕嚕嚕嚕。水開上來了。
于 謙:啊。
郭德綱:這活兒誰干?我來!
于 謙:您干?
郭德綱:脫一大光膀子,來一大皮兜子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膠皮鞋,水熱了嗎,???水熱了嗎?(洗)
于 謙:干嗎,您這是煺豬毛呢這是怎么著?
郭德綱:干干凈凈的么。
于 謙:干干凈凈您穿水叉干嗎呀?
郭德綱:干干凈凈,弄我一身,弄我一身,啊。
于 謙:嗯!
郭德綱:拿那鐵刨花,倒上84(消毒水),“嘩,嘩……”
于 謙:還消消毒。
郭德綱:干干凈凈的,穿好了裝裹。整部金剛經陀羅經被,漂白布高筒水襪子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都穿好了。把棺材就搭來了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早年間的老存項啊,北京前門外打磨廠萬益祥木場的貨,這個材料叫金絲楠!
于 謙:好東西!
郭德綱:棺材來了,上三道大漆,掛金邊,頭頂福字,腳踩蓮花,棺材頭里邊兒用白油漆寫的宋體的扁字,寫著你父親的名字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上寫著“欽封”。這“欽封”倆字是紅的,底下是白字,是你爸爸的名字。
于 謙:哎。
郭德綱:“欽封登仕郎于太公諱進鍋”。
于 謙:我爸爸叫魚進鍋呀!
郭德綱:???
于 謙:干嘛,您這是熬魚是怎么著?
郭德綱:你說叫什么?叫魚頭泡餅?
于 謙:沒聽說過這個!
郭德綱:這帶主食這個。
于 謙:沒餅什么事兒,這里頭!
郭德綱:啊,餅都吐出去了?
于 謙:咳,甭說這個了!
郭德綱:不要這個是吧?哎。反正不知叫什么吧。入殮!什么叫入殮???
于 謙:這是……
郭德綱:死人裝棺材。
于 謙:這叫入殮。
郭德綱:入響殮。吹管子的,打那九音鑼的。八面大鑼那個大呀。
于 謙:是???
郭德綱:這么大個這個大鑼,我告訴你。哎,嘿,嗯,這么大個。(比劃出茶杯口大?。?/span>
于 謙:咳喲嗬!這叫大鑼啊這個?
郭德綱:(學)當,當~
于 謙:它,它太小了!
郭德綱:算卦的上你們家隨份子來了。
于 謙:轟出去!
郭德綱:實際上那鑼很大。敲起來震天震地。咣,齊,咣,齊咣齊,咣~
于 謙:這就對了。
郭德綱:敲得人心都碎了。
于 謙:是啊。
郭德綱:陰陽聲一報,吉時已到。請大爺!掐尸的、入殮的全過來了。這叫長子抱頭!
于 謙:是!
郭德綱:你大哥過來,好,來了,走~(捏著鼻子提起尸體,向外一扔)
于 謙:您這往出扔臭大姐是怎么的?
郭德綱:都腥氣了!
于 謙:什么腥氣???!
郭德綱:長子抱頭啊。
于 謙:長子抱頭這么抱?。p手)
郭德綱:這么抱是???走,師傅,受累,吹!“俺們這旮都是東北銀~”
于 謙:咳!
郭德綱:好聽,這好聽。
于 謙:這好聽管什么用???
郭德綱:緊跟著,高搭法臺請和尚念經。正中間坐著一位,頭戴毗盧冠,身批袈裟(注:就是西游記里唐僧那身打扮)這位大帽,兩旁邊是小和尚。念的是焰口施食開十六本經,一邊念一邊撒米撒小饅頭。(拍手)這經太好聽了。
于 謙:哦,那這么著,那好聽你給學學這個經怎么樣?
郭德綱:學這念經的這個啊。好好好。(清清嗓子)會得不多啊。
于 謙:唱幾句。
郭德綱:簡簡單單的。
于 謙:哎哎哎。
郭德綱:(念)道場成就,賑濟將成。齋主虔誠,上香設拜。(唱)壇下海眾,俱揚圣號??嗪L咸夏踝哉?,迷人不醒半分毫,世人不把彌陀念,枉在世上走一遭。近觀山有色,細聽水無聲,春去花還在,人來鳥不驚。八月中秋雁南飛,一聲吼叫一聲悲,大雁倒有回來日,死去亡魂不回歸。(改唱黃梅戲“天仙配”曲調)眾群僧把法鼓敲,敲木魚兒打金鐃,你我好比鴛鴦鳥(好比鴛鴦鳥),比翼雙飛在人間哪……啊……哎……
于 謙:(打郭德綱)不像話!什么亂七八糟的這是!
郭德綱:念完經打和尚!
于 謙:就用這兒了是嗎?
郭德綱:沒告訴你就會幾句嗎,你不攔著點。唱錯了。
于 謙:咳,我還攔晚了。
郭德綱:每七天念一回,僧道檀尼輪班來,北京居士林的居士給你父親撰咒。
于 謙:對。
郭德綱:一般人請的來嗎?居士林的來了。
于 謙:是。
郭德綱:功德林的也來了。
于 謙:???
郭德綱:起士林的也來了,麥當勞的也來了,全聚德的也來了。
于 謙:怎么來的凈是飯館的???
郭德綱:借這個機會蓋一個小吃街,蓋個廟會什么的。
于 謙:咳!這不跟著起哄嗎這!
郭德綱:給你爸爸帶來福利??!
于 謙:不要這個!
郭德綱:好。一直等到出殯這天,早晨起來看這天啊……嗬!
于 謙:大晴天!
郭德綱:黑得跟鍋底似的!
于 謙:哎喲!
郭德綱:“骨碌骨碌……”打雷,“喀嚓”打閃。
于 謙:啊。
郭德綱:一看見打雷,你大哥趕緊出去,抱著樹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(學)都躲開點,打雷了!別劈著你們?。?!
于 謙:就劈他一個人兒??!
郭德綱:好詼諧!
于 謙:這地方詼諧什么呀這!
郭德綱:詼諧!
于 謙:這地方用這個嗎?!
郭德綱:“搞笑大爺”么,就是他。
于 謙:甭說這個了。
郭德綱:他非常喜歡拿自己找樂,知道嗎。
于 謙:那也不能抱樹去。
郭德綱:糟踐自己給大伙帶來樂趣。好人啊。
于 謙:得得,算了吧。
郭德綱:一會兒的工夫,天可就晴了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晴空萬里,紅日噴薄。院子里邊立三棵白杉槁。搭七級大棚、過街牌樓、鐘鼓二樓、藍白紙花搭的彩牌樓,上寫三個字:當大事。
于 謙:嗯。
郭德綱:孟子曰:“唯送死者以當大事”,早晨九點來鐘出堂發引,先放三聲鐵炮,請來了文官點主、武將祭門,先由杠夫二十四名將經棺請出門外,杠夫滿都是紅纓帽、綠架衣、剃頭、洗澡、穿靴子,一個個是滿穿套褲,八十人杠換三班二百四十人,擺開一字長蛇五里陣,浩浩蕩蕩,威風凜凜。最前邊是三丈六的銘旌幡,緊跟著就是紙人紙馬。
于 謙:哦。
郭德綱:有開路鬼、打路鬼、英雄斗志百鶴圖,方弼、方相、哼哈二將,秦瓊、敬德、神荼、郁壘四大門神,有羊角哀、左伯桃、伯夷、叔齊名為四賢,紙人過去了,童引法鼓子弟文場,七個大座帶家廟,松鶴、松鹿、松亭子,松傘、松幡、松轎子,花傘、花幡、花轎子,金瓜鉞斧朝天鐙,纓舞纓幡纓罩纓,肅靜回避牌,外打紅羅傘一堂,上繡金福字,飛龍旗、飛鳳旗、飛虎旗、飛彪旗、飛魚旗、飛鰲旗,四對香幡、八對香傘,尼姑二十名,道姑二十名,潭柘寺的和尚四十名,雍和宮大喇嘛四十名,在前面有影亭一座,擺著你爸爸的像片(模仿于謙父親的遺像)。
于 謙:咳!猴兒??!
郭德綱:送殯親友兩千多位,有的人架著你哥哥,有的人架著你兄弟,這哥倆頭戴麻冠、身穿重孝是泣不成聲啊。
于 謙:哭!
郭德綱:早晨九點鐘出堂發引,這口棺材,由南城奔北城,由北城奔東城,轉遍了北京四九城,到晚上七點半才把這棺材抬回了家!
于 謙:怎么又抬回來了?
郭德綱:沒墳地!
于 謙:去你的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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